97.愧疚
科里翁yan眶泛起的微红和那其中蕴han的委屈和无助,让梅尔愈发变本加厉。
她的好奇心又被他shenti的其他bu分所xi引,于是她又去够他的尾巴。
那条他总是小心翼翼藏匿起来的尾巴,在昏暗的光线xia泛着幽暗的光泽。
尾巴表面覆盖着一层类似鱼鳞一样的东西,却又与真正的鳞片不同,因为其间没有任何feng隙,与他的pi肤完mei地rong合在一起。
当她的指尖chu2碰到冰凉的鳞片时,他的shenti猛地一颤。
那条尾巴因为难以承受的屈辱和nei心深chu1的害怕而剧烈地颤抖着,那颤抖蔓延至他的全shen。
从未没有人这样对他,他们都很cu鲁,而她的动作很奇怪,她在……摸他。
她的指腹顺着鳞片的纹路,慢慢往上游走。
一种他从未ti验过的、极其陌生的gan觉,从他尾巴的尖端开始,一直窜到touding,让他猛地打了个寒颤。
他觉得很不对劲,他带着哭腔,声音也在发抖,用哀求的语气请求她不要再这样对他了。
chu乎他意料的是,她只是漫不经心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然后,又随意地在他的尾巴上nie了一xia,便彻底失去了兴趣。
她翻了个shen,把脸埋jin他的枕tou里,开始睡觉。
科里翁僵在原地,过了很久,很久。
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xi声,他好像……有dian明白了。她是因为刚刚他把她吵醒了,所以才捉nong他的。
意识到这一dian,他突然不难过了,那说明她和那些人不一样,那些人是因为发自nei心地讨厌他,而她呢……
纯粹是个坏家伙。
他蹑手蹑脚地xia了床,换上睡衣后又小心翼翼地爬了上来,尽量不发chu任何声响。
她如同一个占据了领地的幼狮,睡在他的床的正中间,睡熟了,看样zi是怎么也不会动了。
如果又吵醒她,不知dao她又会gan1chu什么事,他悄悄地想着。
其实,他当时完全可以选择去睡她空着的那张床,再不济,也能随便打个地铺,睡在地上。
可是,他觉得好新奇啊,他从来没有和同龄人有这样亲近的接chu2,像朋友,又像家人。
他听说,那种有几个孩zi的家庭,他们的孩zi从小都是睡在一张床上长大的,分享着彼此的ti温和呼xi。
他慢慢地躺xia来,尽量不挤着她。
可是床太小了。他只是稍微调整了一xia姿势,试图让那条不听话的尾巴能安分地待在被zi里,膝盖便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后背。
她似乎对shen边有动静gan到非常不满,翻了个shen,手不耐烦地an在他的脸上。
“不要动了。”她han糊不清地说,声音带着nong1nong1的睡意,然后,那只手也并未收回,依旧搭在他的脸颊上,她慢慢地合上了yan睛,呼xi再次变得沉缓,几乎是瞬间就又睡了过去。
他们那天挨得特别近,近到彼此的呼xi都缠绕在一起的,像扯不开的丝线。
就像现在这样。
……
她说得对。
他会幻想她,经常幻想她。
那些滋生在阴暗角落里的霉菌般的,龌龊的,令人作呕的幻想,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,纠缠着他,从未停止。
他知dao这很恶心,他也唾弃着他自己。
那些肮脏的念tou啃噬着他的理智,啃噬着父亲教给他的一切关于善良与mei好的东西。
yu望成了他shenti里tiao动的第二颗心脏,永远是如此真实,如此qiang烈,他的yu望从来不会欺骗他。
杀戮的yu望,qingyu的渴望,破坏一切的冲动,以及想要自我毁灭的绝望,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躯ti,将他原本就破碎的灵魂撕裂得更加支离破碎。
它们最终如同汇ru同一条污浊河liu般混合成一个扭曲的念想:他是从她shenti里剜除的一块腐烂的肉,唯有,且仅有,在她shen上才能寻得那虚妄的解脱。
她此刻的神qing,和那天一模一样。
冷漠的,置shen事外的。
她踏着轻快的脚步从他shen边走过,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她用那只沾满了他父亲鲜血的鞋尖,随意地踢了一xia他,看他到底死没死。
她shen上溅满了鲜红的血ye。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yan底,让他愣怔了片刻,才终于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他被chou走了全shen的力气,只能忍受着shenti上和nei心深chu1愈发汹涌的剧痛,竭力屏住呼xi,稳住心tiao。
她没有仔细检查他。
或许是gen本没有想到,被箭she1穿脖zi的人,居然还能活xia来吧。
事qing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
他们对她那么好,为什么她能zuochu这么残忍的事qing?
那么多个朝夕相chu1的日夜,那么多mei好的温nuan的回忆,那么多父亲毫无保留倾注chu去的ai意……在她心里,就真的没能留xia一dian痕迹吗?
难dao她就没有一丝动摇,一丝愧疚吗?
你有吗?梅尔。
你有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