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档案，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渊是连吴四海都忌惮的不可控因，那程明生救他就不难理解了，林书音沉片刻，“程明生是想和你合作除掉陆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曾想过这个方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来到最后一排，宋文柏一台待机电脑，连接大型主机，一个网页弹，宋文柏熟练输密码，接着便是长长的加载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这种地方没关系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宋sir。”是赵祯，“张全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书音并不意外宋文柏的坦诚，以她对他的了解，宋文柏总会尽其用，可他到底是没有那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偏偏还让杨科送死。”宋文柏眸光幽幽，门板骤然响动，宋文柏将林书音护在后，厉声，“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文柏知林书音在想什么，程明生将杨科当他的替死鬼，以假死引诱陆渊现，虽然冒险但值得一试，可惜杨科死的消息早被他放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文柏走在前，略过计算上的数字，“反正警署也透的跟蜂窝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像和程明生交易的两年，她竟一直停留在他的表象，他早在牢里见过刘永志，猜到陆渊的意图，可怜杨科死前惶恐不安，不过是计划的一环。

        事关卧底绝密档案，程序总是要复杂些。林书音靠在柜边，上就要洗白份回归普通人了，可回想过去八年，总觉得一事无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宋警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杨科是要和我坦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文柏很少能受到这种绪，但他很清楚这不是对杨科残缺不堪的尸的怜悯，而是更早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人了如指掌，程明生真是玩转人心的好手。至于杨科为何非死不可，手机嗡嗡响起来，宋文柏里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，了免提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对视一，线索断了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张全必是握着杨科不可告人的把柄，受人驱使敲诈勒索，重重压力，杨科这才找上宋文柏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一个度条很快加载完毕，新的网页弹，过于曝光的电脑白光几近荧光白，照在脸上有些晃，林书音眯了眯不适的睛，再次睁开时，网页空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，他是个失败的上司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文柏静坐在地，敲打键盘的速度逐渐变慢，最后脆停了来。看杨科那个模样，大概因着把柄受了不少威胁，多年相，杨科秉他了解，有底线有原则，所谓的污并非有意为之，却选择宁可遭人胁迫也不愿让他发现。

        阳终于愿意倾洒些光亮给他，而今得到祈求已久的东西，宋文柏却有些难言，只因这份赤诚带来的除了动容，还藏着令他痛苦的愧疚。

        语气稀松平常，可林书音却听深藏话底的落寞，宋文柏笑了笑，重新开始敲着键盘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文柏想起通话结束前的最后一句话，连政府军都无所畏惧，事能这么疯的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度条加载完毕，宋文柏再次输密码，今天以后她便能如愿回归普通人的份，林书音捺不住，走近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办公室的门过了很久才打开，林书音跟着宋文柏了电梯，一路上行，林书音本以为已经是层，结果消防通还有一层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文柏摩挲着白皙手腕，良久才说，“不是程明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……我竟可怜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察觉异样，林书音反握住宋文柏的手，就算当初他肯放她走，其他人也不会轻易罢休，宋文柏自然明白这个理，只是他所执着的并非不可更改的过去，而是悔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痛恨的，是彼时卑劣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狱中双膝跪地上吊自杀，过程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的痕迹，死意决绝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文柏毫无遮掩输密码楼理室，大型计算主机排列整齐，像是储存某种绝密数据。

        车祸前一分钟，杨科现，接着便是程明生的电话，时间卡得相当严谨，若要杀他，大可不必浪费时间演这么一戏，所以要杀他的另有其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真是陆渊……”那事就难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