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曾荻吗？他想。这是那个柔得克制的小姑娘？

        “然后接来，发生了那些事。所有的事都让我觉得，到这个地步，已经不是能用科学解释的了，估计只能用玄学解释了。也许我跟你，就是有些什么莫名其妙的羁绊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曾荻耸耸肩，言辞之中带着些看透生死的淡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我觉得，把这些都告诉你也没什么。谁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别的事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艾谅深深地了烟。

        曾荻说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得了绝症的病人想吃什么吃什么，想玩什么玩什么一样，曾荻的心态极度释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，艾谅才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回答完啦。”曾荻说，“那，该我问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艾谅：“你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艾总是不是比我大六岁？”曾荻说，“之前给您办签证的时候我看过您的护照，您是xx年的，对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艾谅：“是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曾荻一本正经：“我在网上看到很多人说，现在男的过了30就不太行了。艾总您都3X了，估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所以，尽我对您真的有觉，但是考虑到现实况，我们也不是刚大学校门血气方刚的小青年，现在经济形势也不太好，所有人职场压力都大的，所以，大概也就只能这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艾谅扬起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能这样吧”是什么意思？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时真没分清她是真的这么想，还是在故意挑衅。她说得一本正经，语气甚至透着几分“为你好”的理智克制，像是在讨论一项不得不面对的无奈现实，然而，这种一本正经的无奈，又在当着他的面，明晃晃地质疑他这个年纪还能不能行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也正因为如此，他有被逗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还真的是啊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前他觉得她克制理智，他没想到她能这么反差。

        曾荻――她就没有一张牌是常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本来还想试着维持一成年人的矜持和分寸，可她这一番话说得光明正大，简直把暧昧踩在脚成一团，甚至还顺便踩了他的自尊一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挑眉，嘴角却已经忍不住弯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吧。”他把烟灰弹烟灰缸里，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……我回家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艾谅把杯里的酒喝完，起：“我送你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曾荻偷偷观察艾谅的反应，他显得心平气和，好像她的话也没真正在他心里激起什么波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把西装外套从椅背上取来，慢条斯理地穿上，领一拉，手指轻巧利落地扣上最上面的扣，动作平稳得像是刚开完一场无关私人的例会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就是这种太过平静的反应，让曾荻心里泛起一丝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