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金莲咯咯笑：“那我又讨便宜了，初九是我生日，不用另外请了。”说完便去问孙雪娥，可她低着死活不吭气。吴月娘小声劝：“你就不要缠她了，初十就六吧。她每月才二两银，哪有这个闲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几个老婆“哗”地推散了棋，然后把大盆往中间一拽，嘻嘻哈哈地吃了起来。蕙莲拿着剔骨刀候在边上，谁要吃什么就上前切，那态度可谓恭顺之极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个老婆正抓得起劲，玉萧一脚跨了来。她先虚张声势地闹几句，然后朝蕙莲悄悄使个，让她去看看茶炖好了没有。意思是某人已经回来了，要她抓紧时间“活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潘金莲看了非常受用：“嫂，你也尝尝吧，味确实不错。只是有淡了，要是再咸就好了。”说完又让梅倒酒。蕙莲小心回：“小的不知五娘吃不吃咸，所以没敢多放酱，次再烧就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潘金莲刚觉得有饿，香的猪便端到了面前。表面看一动没动，实际上已经熟透了。潘金莲还有不相信，上前用筷刺了一，没想到一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潘金莲又问：“听说你用一柴禾就能炖得稀烂？”蕙莲有得意：“其实还用不了，要是一烧完就脱骨了。”说完风风火火提走了猪，那模样就像得了什么奖赏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吴月娘上香回来，潘金莲亲自送了过去，说是棋赢来了。吴月娘笑着说：“你这机灵鬼，每次都是你赢。”潘金莲咯咯笑：“大也没输过啊。我赢的都是六的，人家有的是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潘金莲举双手赞成：“那好啊，正觉得闷得慌呢。”吴月娘立即分：“明天就从我开始。初六我请，初七二，初八三，初九五，如此往排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蕙莲并没有上就走，还在旁边吆三喝四的。一会儿要这个掷豹，一会儿要那个掷顺，那模样好像在炫耀什么。其她几个都不明白，只有潘金莲心知肚明。这女人太过张狂了，老娘一定要想办法打压，看看你还敢不敢翘尾巴。

        潘金莲转拿个碟：“三，我们不能光顾自己快活，得给大留上一。”孟玉楼笑着说：“你真是多担心了。三十多斤的大猪，再有几个人也吃不了。”潘金莲伸手把条掏了：“我是怕好吃的吃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潘金莲忍不住夸：“嫂真是好手段，这颜酱黄酱黄的。”蕙莲笑着说：“五娘，您再尝尝味。”说着切了一碟奉上。潘金莲尝了一，果然又香又回味无穷，绝对是无上妙品。

        孟玉楼一听也来帮忙，猪耳、猪、猪嘴唇，每样都切了一。这就有气人了，吴月娘不在家她们想着照顾，李儿、孙雪娥在跟前却没人理会。

        迎前后去请了三次，她就是不肯过来，说不太舒服。李瓶儿想亲自去请的，被潘金莲伸手挡住了：“她是不敢过来了，她怕明天让她请呢。”说完又玩起了骰。

        吴月娘有不忍：“老是让六输钱也不好。既然他爹天天有人请，那我们也找找乐。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，我们脆轮请吧，争取吃他个十轮八轮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初六那天，吴月娘在上房摆酒，几个人喝了一整天。到最后又唱又的，一个个像疯婆似的。接着初七、初八一直排了去。前几天孙雪娥都到场了，到了初十却突然不面了。

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