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人了。后来也就没什么念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矜远怔了，眉心微蹙，被她的问题勾了思绪。片刻后，他把手里未饮尽的果酒放到桌上，视线定定落在她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阮知虞被他看得心发紧，却又忍不住抬起巴，迎着他的目光，像在等一个判决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矜远没有停，嗓音更低了些：“可真正难的，不是选哪一个，而是敢不敢在握住刀锋的时候，还能用绒布护住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阮知虞摇了摇，额角的发丝被海风乱。

        阮知虞抬看他。果酒的琥珀光影在他眉目间晃着，他神一如既往的平静，神却很真切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矜远没急着说话，静静望着她。夜市的灯光把她的眉映得很亮，她怀里抱着猫，笑容温柔又带着淡淡的防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要真想养，不用顾虑太多。等你愿意的时候，就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聊着琐碎，没有什么重，突然阮知虞开问周矜远：“周矜远，你怎么看待刀锋和绒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，他伸手过去，摸她的脸颊：“贪心没什么不好。至少说明你还在追求，而不是早就认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夜市的音乐轻快，果酒的甜意氤氲开来。周围有人在亲吻，没谁会多看一，灯光与喧闹让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，她忽然有想笑，笑意里带着说不清的酸涩：“你怎么什么事都能说得这么简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围有侣在笑着亲吻，夜风夹着烤串的香味来，她的声音低低的，带着近乎固执的坦白：“刀锋和绒布，我都想要。既想要锋利，又舍不得温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补了一句：“你的人生不是给谁交作业。兴就抱一抱猫，不兴就放。没人能替自己打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矜远安静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阮知虞喝得有微醺，神亮亮的，盯着周矜远看了很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他轻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把每一步都想成结。喜就喜，不想就不想。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刀锋是决绝，是割舍；绒布是包裹，是抚。”他的声音不急不缓，“一个能让你看清真实，一个能让你不至于伤得太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忽然觉得，在这样的夜晚，他的声音比边所有的音乐和喧闹都来得更近，更真切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她自己先笑了笑，像是怕被他笑话，尾泛着微红，带着一醉意的脆弱：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你刚才看它的样，”他开，声音低缓，“明明很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好难…我想我也是不能放弃任何一边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阮知虞低，手心轻轻拍了拍猫的背。小家伙呼噜声不断，乖得像是天生属于她怀里的。她忍不住弯了弯唇，没答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虞，你不必放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话落时，阮知虞怔怔地望着他，心里涌上一种酸涩又安稳的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