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底的堕落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，像一声解放的号角。压抑了太久的qing绪瞬间爆发，教室里、走廊上，到chu1都是huan呼、拥抱和如释重负的哭泣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的班级聚餐定在学校附近一家颇受huan迎的餐厅，包间里喧闹无比。长期紧绷的弦猛然松开，加上离别在即的伤gan，气氛很快被炒re。大家畅聊着过去，憧憬着未来，杯盏交错。她也被这气氛gan染，将考后的空虚和对未来的隐约焦虑暂时抛诸脑后，同学递来的果酒和啤酒，她来者不拒，很快脸颊就染上酡红，yan神也开始迷离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深确实也在同一家餐厅。他们班聚餐就在旁边。他象征xing地喝了一dianhan酒jing1饮料，全程礼貌、疏离，保持着克制，一如他一直在班级里展现的模样，只是目光总不自觉关注着门kou的动静，留意着她那边的声响。聚会终于接近尾声，他跟着大bu分人一起离开，刚推开她班上包间的门，就看见她的同桌朝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，“黎医生，你总算来了，”他们的关系本就就是老师默许，只是碍于学校规章制度一直很低调，此时已经到了告别gao中生活之时，大家自然也就抛掉了那些束缚，开起了玩笑，“我们还在打赌，看她再喝几杯你才会chu现，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慢，她已经喝多了，有dian站不稳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黎深对她们的打趣报以一个礼貌的笑，”谢谢你替我照顾她。”只见她ruanruan地靠在椅背上，yan神涣散，还在傻笑着跟人碰杯。他心tou一紧，快步上前，温和但jian定地接过她手里的杯zi，替她跟同学jin行了礼貌的dao别，便半扶半抱地将她带离了喧闹的包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夏以昼训练一结束就赶回来了。gao考结束，他想第一时间见到她，哪怕只是说声“辛苦了”。训练逃不了，但是在理论课上，靠着蒋飞的pei合，他成功溜走。夏以昼刚用钥匙打开家门，就看到黎深正吃力地扶着醉醺醺、脚步虚浮的她走jin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回事？”夏以昼皱眉，立刻上前帮忙，两人一起将她安置到客厅沙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班级聚会，喝多了。”黎深简略解释，气息微chuan，额角有细汗。他看着她难受地蹙眉哼哼，转shen想去厨房调杯蜂蜜shui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，黎深的手机响了。他看了一yan来电显示――是深空市医院他父亲的主治医生。他心tou一凛，立刻接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黎深吗？你父亲傍晚时突然chu现寒战gaore，血象异常，怀疑是术后耐药菌gan染，qing况比较急，需要紧急jin行病原学检查和调整抗生素方案，有些风险告知和知qing同意需要家属签字……你母亲那边暂时联系不上，可能又在信号盲区……”医生的语气快速而严肃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深的脸se瞬间白了，手指攥紧手机。耐药菌gan染……这在对一个刚刚经历大手术、免疫力低xia的病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信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猛地看向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，又看向一旁的夏以昼，yan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焦虑。

        夏以昼从他简短的应答和骤变的脸se中猜chu了大概，沉声dao：“那边qing况紧急？你快去！这里交给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深      确实不放心喝醉的她，但父亲的安危刻不容缓。他快速交代：“她喝多了，半夜可能会渴，也可能想吐，可以准备一些温shui，解酒药家里没有，我一会在手机上dian单，到时候你拿一xia。麻烦你了，以昼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dao怎么zuo，放心。”夏以昼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语气是罕见的沉稳可靠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深重重看他一yan，不再多言，一边往外赶一边买最近的一班机票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间里骤然安静xia来，只剩xia她不均匀的呼xi声和窗外隐约的车liu声。夏以昼叹了kou气，认命地去厨房冲了杯温蜂蜜shui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扶起她，小心地将杯沿凑到她唇边：“来，喝dianshui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迷迷糊糊地就着他的手喝了几kou，温shui似乎缓解了bu分不适。她费力地睁开yan，视线模糊不清，只觉得扶着自己的人有着熟悉的气息，黑se的发丝在yan前晃动……是黎深吗？她刚刚不是还在跟同学gan1杯来着，自己什么时候被黎深带回家了？

        酒jing1彻底麻痹了她的判断力，这段时间被她压制的依赖gan在醉意中放大。她忽然伸chu手，ruanruan地环住他的脖zi，guntang的脸颊蹭着他的xia颌，声音han混不清，带着委屈和撒jiao：“黎深我好想你，你在深空市的每一天……我都好想……好想你……你别走……我tou好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