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样的寂静中，加贝始终虔敬地低垂着，直到一双洁白赤的、系着绿宝石坠的脚走他的视野里，她竟然从王座上站起，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雪花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怀念的拿起它，想起了太多过去的岁月，这是雪花莲，又名伯利恒之星，是天主教的圣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浸在一种近乎让他晕厥的幸福漩涡之中。

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他让以利亚捧着献给圣母的礼来到主殿，那礼是一朵花，一种在泰拉早已经消失的花，洁白的花朵一簇簇的开着，六朵小小的儿如六芒星般张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当然是的，但她不止于，她的存在本就是一种惊骇与奇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，那是你的圣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母亲，我是多么的渴想你、慕你啊，你让我站，我也是站不稳的。”他不自禁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它有什么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，母亲，请您让我多陪你一会儿。”他恳求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威仪多么冷冽，她是太阳，但不是中午悬于天际熊熊燃烧的太阳，而是黎明里尚带着夜的寒凉抚万的太阳。不是在盛夏里灼伤大地、让人畏惧与逃避的太阳，而是挂在冬日天空上稀薄却倔的太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回眸看向以利亚，这位来自第五军团的战士，对方紧张地盯着她，她从他的眸中看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信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母亲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至少让我向你献完礼再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义。”她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表现的毫无动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加贝，你这是什么呢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告白让她怔了一怔，她该如何应对儿对母亲的？她浅浅的“嗯”了一声，又觉得这样似乎太过冷淡，于是她伸双手抱了抱自己的儿。

        越靠近主殿，加贝的心脏就得越发剧烈。

        西奥多了，“请你一人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西奥多注视着加贝，那国母的孩，他想统帅不愧是国母的最杰作，如果国母真的是神明，那么统帅就是半神，他们的大任何人都无法比拟，容貌与气质也都超凡脱俗，而且加贝和国母的相貌有几分相像，这似乎更印证了他们的母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是神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，愿意召见我吗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当那扇达数十米、刻满花纹的殿门打开，他看到一纤细的包裹在白袍中的影正端坐在远方的王座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，人们必须为她唱赞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，你是。”他反驳。

        艺术大厅的门被推开，她的禁卫长西奥多走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圣母。”他又呼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是盼望，是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起来吧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…”他呢喃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要永远持续去的，夹带着痛苦的甜蜜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他想，她就在前方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对加贝而言，恐怕没有比此刻更幸福的时刻，他心里仍如最纯真的信徒般想着神圣完，圆满俱足，想着清明的智慧，纯然的，但在与圣母如此的亲近中，他似乎看到天使用燃着火的箭刺穿了他的心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加贝。”她轻轻回应，随后她便沉默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再次想起了古老故事中圣特莎说过的话：“我看到了黄金的长箭，箭尖上燃烧着火焰，长箭无数次贯穿了我的心脏，一直扎通到肺腑，箭被时，我的肺腑也仿佛被一起了，神的大之火包容了我的全，那是烈的痛苦，我忍不住呻，但不想从中解脱……这时我受着一种无限的甜蜜，我很想让这种痛苦永恒地继续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便是真人类帝国的缔造者，银河的主宰，人类之主，他的母亲，他的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圣教并非他一人建立，而是所有信仰她的人共同建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沉默地注视着他，似乎想要发脾气，但又被她克制住了，她开：“你已经见过我了，现在可以走了，记着，远征才是你的责任，我不要你的事就不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当然是神，她是温他的神，是守护他的神，是怜悯他的神，是拯救他的神，是洁净他的神，是拥抱他的神，是启示他的神，是燃烧他的神，也是幸福他的神！

        她如一缕过于苍白的日光，仿佛不属于此世的明亮。

        加贝示意以利亚暂且留在这里，转对西奥多：

        西奥多微微侧，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到她的王座前，立刻跪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请带我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人会对让人晕目眩、血灼烧的残酷的太阳到恐惧与不安，却会对她这样的太阳到眷恋与哀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加贝大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因此，人们必须迎候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母亲，你认识这种花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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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个称呼，她松开了他，带着些不快：“加贝，难你还在传扬你的圣教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算是有心。”她对加贝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