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拖向現實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告訴過你，你的靈魂是我的。就算你死了，你的鬼魂也只能留在我的邊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覺到一無法抗拒的巨大力，我的意識被強行從溫的金光中拽，狠狠地灌回那冰冷、殘破的體裡。劇痛瞬间傳遍全，我被迫睜開睛，看到的第一幕，就是楚冥修那雙著滔天怒火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【心靈歸宿空間已崩潰。】

        意識回歸體的瞬間，劇痛像海嘯般將我淹沒。被楚冥修踩著，每一次呼都牽扯著內臟，仿佛要裂開一般。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化學藥品味和淡淡的血腥氣，而我的四肢百骸，都傳來被反復撕扯後的酸軟與麻木。

        楚冥修腳上的力加重了幾分，他低頭看著我，神裡沒有一絲溫度，像是在看一件隨時可以碎的、有瑕疵的品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醒了？剛剛去哪裡白日夢了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聲音很輕，卻像冰錐一樣扎進我的耳朵裡。我張了張嘴，想說什麼，嚨裡卻只能發嗬嗬的、破風箱般的聲音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回你的『家』了？見到你的爸爸媽媽了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每說一句，腳的力就更重一分，踩著我的輕輕碾磨，彷彿要將我剛剛那點微不足的幸福徹底碾碎。疼痛讓我前發黑，冷汗浸濕了貼在體上的單薄衣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次再敢有那種想法，我不介意親手把你爸媽從那個世界裡拽來，讓他們親看看，他們的女兒現在是多麼的淫蕩、賤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彎腰，修長的手指住我的巴，強迫我看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裡。那裡面的佔有慾和毀滅幾乎要溢來，將我徹底吞噬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記住，曲諾諾。你的世界裡，只能有我一個人。你的體，你的靈魂，連同你的每一個念頭，都必須是我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鬆開手，直起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，表複雜的阿霧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她醒了，繼續你的實驗。記住，我要她保持清醒地受一切，直到她完全明白，背叛我的代價是什麼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幾乎是用盡了全的力氣，從冰冷的木地板上撐起半邊體。散落在手邊的，是阿霧之前用來解剖標本的果刀，刀刃在昏暗的灯光反冰冷而誘人的寒光。那是我唯一的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楚冥修的瞳孔猛地一縮，臉上第一次了錯愕的表。他顯然沒想到，一個剛剛還像破布娃娃一樣任人擺佈的人，居然還有力氣反抗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找死！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怒吼一聲，長猛地朝我踢來，想要將我手中的刀踢飛。但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。在視線被絕望的淚模糊之前，我用盡最後的意志，將那把冰冷的果刀，狠狠地、毫不猶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心臟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噗嗤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刀刃沒血肉的聲音輕微卻清晰。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。我覺不到疼痛，只有一種奇異的麻木。我能看到楚冥修臉上那種從震驚轉為瘋狂暴怒的扭曲表，能看到阿霧中一閃而過的、對鮮血興奮的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 【警告！宿主生命徵象急速降！系統心能量即將崩潰！正在執行強制修復……修復失敗！】

        然後，我的手被更巨大的力量攥住。是楚冥修。他單膝跪在我的邊，臉上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、混合著恐懼與狂怒的表。他不敢那把刀，只能用顫抖的手，死死地住我的傷，溫熱的血從他的指縫間不斷湧，染紅了他的手，也染紅了我的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曲諾諾！你不准死！我命令你不准死！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對著我咆哮，聲音裡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慌。我看到他的眶紅了，那個永遠在上、控一切的男人，此刻卻像個失去心愛玩的孩，滿臉的無措和暴怒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，體越來越冷。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看著他，看著他為我血而驚慌失措的樣，竟覺得有些好笑。原來……你也是會怕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