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歆推开酒店房门时，看到的是倒了一地的空酒瓶、冷在餐桌上的致晚餐，还有装在保温袋里的生日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叮”一声，郁晌急匆匆拿起手机，看到是他，又心死地把手机往旁边一撇。

        早前安排好的生日晚餐已经替换过三四轮，郁晌想着她随时来，就随时能吃，于是便喊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替换新的菜肴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酒香，混合着他上清冽的洗衣香氛，柠檬调和酒的醇香混合成一种微醺的暧昧。

        polo衫的领微微敞开，一截致的锁骨，结实的小臂呈防备姿势交叉在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谌季洋：不过你们现在算怎么个事？

        实际上，向歆有着外人难以轻易看来的苛刻，所以能被她夸不错的，可能是真心觉得不错，否则她会说“就那样吧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谌季洋：我朋友说那边早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落地窗外，夜如墨，晚风轻轻拂过树林，远的树影在暮中显得格外深邃，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，仿佛在低声诉说着秋日的私语。

        郁晌想给向歆发消息，但他不太敢，怕她嫌弃他得多，又怕她什么“惊世骇俗”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，手里焦灼地不停亮手机屏幕又熄灭，睛死死盯着消息栏，可只有微信公众号的订阅消息偶尔会冒一两条。

        好不容易事有个展，而他又在这里畏畏缩缩的。到最后的最后，才狠心来，不咸不淡地问了句：还在忙吗？

        能不能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的向歆是怎么说的，哦，她说：“我前上司，人还行，关心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谌季洋：删了已经。

        微风拂过，带着些许桂花的香气，空气中弥漫着秋日的清。路边的树叶在夕阳泛着金黄，偶尔有几片叶随风飘落，轻盈地打着旋儿，像是为大地铺上一层薄薄的金毯。

        谌季洋：你们现在没在一块？

        密的睫在昏暗的灯光投一片阴影，随着呼轻轻颤动着。长随意搭着，手中还握着一个空酒杯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的世界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，朦胧中透一种宁静而神秘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消息长时间未得到回复，郁晌绝望地想：她应该是不来了，他应该是没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昨天晚上，他装模作样地开她朋友圈那张集合照，手指指着站她左手边的那个男生，问他是谁，人怎么样。

        郁晌盯着这八个碍的字暗啐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郁晌的呼平稳而深沉，只偶尔皱一眉，像是在梦中与什么纠缠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既然知了这事，而郁晌也在她边，那么他就势必是会准备什么的，向歆如此想着，就骑着她的小绿朝校门开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难猜不到早就结束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可问题是会议结束了，那人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向歆就在这种宁静而神秘中绕开歪七扭八的玻璃酒瓶走近郁晌，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，整个人蜷缩在窗边的沙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这，向歆靠在滴滴后座小憩了十来分钟，醒来时就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早就结束了，早就结束了，早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酒店离南安大学有些距离，向歆心念一动，想自己打车过去看看，方才郁晌给她留了一张酒店的房卡，她通行自如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指在键盘上飞动着，输框的字添加又减少，郁晌不停斟酌着自己的用词，考虑究竟怎样的表达才能让向歆没那么反，结果直到最后消息都没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询问司机有没有充电可以借用时，得到了否定的回答，而她随携带的充电宝也老早就没电了，估计是前天忘记充电了，此刻没用得跟块板砖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脸因为酒意而泛着淡淡红晕，眉间少了平日的锐利，不知怎么看得人觉得多了些柔和甚至委屈。

了，倘若没有发生午那个小曲的话，她也许压记不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间偶尔传来几声虫鸣，打破了夜的静谧，却又让这景象更添几分生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谌季洋有次火大骂他是懦夫，郁晌那时候懒得跟他理论，这会儿却不得不承认。

        近的树木在酒店灯光的映照，轮廓分明，枝叶间偶尔闪过几片金黄的叶，像是秋夜里的灵，悄然飘落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郁晌刚吩咐完谌季洋喊他朋友把视频删掉，哪怕三十秒只有零星向歆的影掠过，他都不希望她成为别人的谈资。

        天边最后一抹暗红早已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深蓝的天幕，三两颗星星若隐若现，像是缀在树梢上的碎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