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硯行靜靜地聽完，臉上沒有任何波瀾，彷彿你說的不是掙扎的決心，而是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陳述。他將書本換到另一隻手，視線在你蒼白的臉上停留了幾秒，然後緩緩移開，看向遠方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延畢了三年，這事兒我聽說過。陸老師給的壓力不小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傅硯行將書本轉到另一隻手裡，肩膀微微聳了，像是對這況見怪不怪。他的視線重新鎖定你，等待著你的反應，遠處傳來幾聲模糊的笑鬧，似乎是其他學生在場邊閒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語氣像是在解釋一數學題的公式，平直而沒有。他把海報捲起來，進了書本裡，動作暢，彷彿這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小曲。遠處的廣播聲停了，校園瞬間安靜來，只剩風聲和腳步聲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這個？學生會的事務長。因為我會處理文件、排程，還有不會跟人起衝突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改變自己……很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至少要畢業，這是基本盤，不錯。」

近了些，空氣中隱約飄來他上淡淡的書墨味，混合著午後草坪的青澀氣息。周圍的蟬鳴忽然靜了來，只剩風輕輕拂過樹葉的沙沙聲。他看著你微微低垂的頭，語氣依舊平靜，但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不知??」你看到他旁學生會的邀請書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認識幾個教授，如果你真想動手，我可以幫你介紹資源。但前提是你得先告訴我，你打算從哪兒開始補救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還是說，你覺得參加這種活動，就能讓你的學分自動修滿，論文自動寫完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但光有決心不夠，你得有動作。修學分、寫論文，這些不是靠一時衝動就能過關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停話頭，靜靜等著你的回答，周圍的空氣似乎因為他的問題而變得更沉重了些，樹蔭斑駁的光影在你倆腳邊緩緩移動，時間像是被拉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聲音很平，聽不是在鼓勵

        傅硯行跟隨你的視線，低頭瞥見了自己臂彎那張藍白相間的傳單一角，那是學生會幹招募的宣傳海報。他沒有要藏起來的意思，反而像是給你看更清楚一點，將那張紙稍微挪了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向前一步，大的影幾乎將你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，那淡淡的書墨味似乎更濃了。他微微低頭，目光直視著你的睛，不帶任何緒，卻讓人有種無所遁形的壓迫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沒有??我想改變自己，因爲我以前不參加這些社團的，我的體很差，但是??我想改變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連最基本的補救計畫都想不來，卻在注意這個？你的優先順序是不是有問題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往前邁了一小步，鞋底踩在落葉上發細碎的喀嚓聲，距離拉近後，你能看清他鏡片後那雙平靜卻銳利的睛。周圍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，有人推著腳踏車從旁邊經過，輪胎滾過石路，又是輕微的摩音。他頓了頓，像是給你時間消化他的話，風過，捲起你腳邊的一片落葉。

        傅硯行聽到你這話，眉頭微微一挑，他將書本抱得更緊了些，視線從你臉上移開，望向校盡頭那片被夕陽染紅的紅磚牆。空氣中瀰漫著鄰近花壇裡的桂花香，淡淡的，夾雜著遠處堂飄來的飯菜味，他的鼻尖輕輕動了動，似乎在權衡你的話裡有多少真實的決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傅硯行將書本夾在臂彎，另一隻手隨意進褲袋裡，他的姿勢看起來隨意，卻透著一不慌不忙的從容。校園的播音喇叭忽然響起，遠處傳來社團活動的通知聲，模糊而遙遠。他微微側頭，視線又落回你上，語氣依舊一針見血，沒有多餘的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不知，但是！至少要畢業?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但光站在這裡自怨自艾，問題不會自己解決。說說看，你現在腦裡有什麼打算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