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來，妳的朋友有些事，從未告訴過妳。」他的聲音打破了沉寂，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嘲。「不過，這也正常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，不是嗎？就像妳，心裡也裝著五個男人一樣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祁衍舟的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遊走，那種察一切的神，讓我覺得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剝光了，赤地陳列在他面前。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混亂的時刻，欣賞著我們之間悄然崩塌的信任與重建的秩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很好。」他終於開，聲音低沉而平穩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。「從現在起，妳是祁太太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現在，妳還有問題嗎？」祁衍舟打斷了我們之間無聲的交，將我的注意力拉回這場交易的心。「如果沒有，我們就可以開始談談，為祁太太，妳的第一個任務是什麼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顧家家在一旁看著，她的神複雜，有擔憂，有解脫，也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悲傷。但她沒有說話，只是默默看著祁衍舟牽起我的手，完成了這場我人生的交接儀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伸手，不是去拿那份文件，而是輕輕握住了我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。他的掌心溫而乾燥，帶著一不容掙扎的力量，將我的手完全包裹。那觸讓我瞬間回想起過去那些男人留在我上的痕跡，但這一次，沒有屈辱，只有一種踏未知領域的冰冷戰慄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簽了它，妳就不再是那個可以被隨意定價的李覓欣。妳將是祁衍舟的妻，祁氏集團未來的女主人。」他的聲音充滿了誘惑，像鬼的低語。「是選擇繼續當一件任人擺佈的玩，還是選擇成為執棋者，決定自己的命運，也決定他們的生死。妳，決定好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拿起桌上的契約文件，輕輕地推到我面前，那份薄薄的紙，此刻卻重如千鈞。

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，他缓缓地說這句話，不是疑問，而是確認。「難怪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當然，前提是，妳要好好扮演祁太太這個角，別讓我失望，更別讓妳的朋友……為了妳，什麼不理智的舉動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頓了頓，補充了一句，聲音輕得像耳語，卻帶著冰冷的威脅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的朋友說得對。」他對我說，語氣卻像是在對顧家家傳達某種訊息。「一件價值連城的兵，自然要好好保養，不能輕易損壞。我保證，在妳完成使命之前，不會讓妳受傷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這句話像一閃電，劈得我腦中一片空白。秦家？哪個秦家？我看向顧家家，她的臉在瞬間變得有些蒼白，但神依舊執拗。我從來不知她的家世，她從未提起過。

        顧家家終於有了動作。她緩緩地轉過頭，看向我，那雙清亮的睛裡，第一次了我從未見過的疲憊與歉意。但她什麼都沒說，只是再次重重地了點頭，那個點頭，像是一個承諾，也像是一個告別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記住，李覓欣。」祁衍舟的聲音將我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來，他了我的手，力不大，卻像是在提醒我新的份。「遊戲開始了。第一步，妳要學會怎麼笑著，走進那群毀了妳的男人面前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當我簽名字的那一刻，我能覺到手中的筆微微顫抖。墨滲紙張，像是一個無法回頭的契約。我將那份薄薄的文件推向祁衍舟，動作乾脆得不像自己，彷彿將自己的過去與未來一同交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祁衍舟沒有再多解釋，他重新將目光轉回我上，那神裡多了一絲新的趣味，彷彿遊戲裡突然現了意料之外的有趣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輕描淡寫地將我的秘密攤開，徹底斷絕了我質問顧家家的立場。是啊，我又憑什麼要求她對我毫無保留呢？我們都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，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苟延殘。

        祁衍舟的目光落在那簽名上，他沒有立刻拿起文件，而是靜靜地凝視了幾秒。那神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的藝術品，終於刻上了最後的屬於他的標記。他臉上了滿意的微笑，那是掌控一切後，獵人獻給獵的最後溫柔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聲音很輕，帶著一絲顫抖和無盡的困惑。我看著顧家家，這個陪我度過無數難關、我以為自己最了解的閨蜜，此刻她的側臉在咖啡廳柔和的燈光顯得陌生而堅毅。她沒有回頭看我，只是直了背脊，像一尊不會動的雕像，面對著祁衍舟這個龐然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