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賀景琛的笑聲輕輕的，卻像一細針，準地刺破了辦公室裡那份劍弩張的緊張氣氛。所有人都朝他看去，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背上，那雙深邃的眸裡閃爍著看透一切的光，絲毫不在意沈敬禹那陰沉的臉。）

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空氣中的壓力幾乎凝結成實體，周澈安那帶著笑意的嘴角此刻也抿成了一條直線，而賀景琛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，只有林睿臣依舊維持著一貫的冷靜，彷彿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。）

        「拿回？」他輕笑著，語氣帶著幾分玩味，「敬禹，你該不會忘了，你從來就沒有真正『擁有』過她。你只是用錢買了一晚，然後妄圖用更多的錢去購買她的忠誠，但你失敗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好了，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。」周澈安拍了拍賀景琛的肩膀，示意他坐，然後轉向沈敬禹，「無論我們對她抱持什麼樣的想法，現在最大的威脅是祁衍舟。他不是一個會牌理牌的人，把他急了，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討不到好處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她不是一件商品，可以退貨或者強行回收。」賀景琛站起，走到酒櫃旁，自顧自地倒了杯威士忌，「祁衍舟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懂，給她想要的位置和權力，遠比把她困在邊來得有效。你現在要的，不是去『拿』，而是想想，你還剩什麼能讓她心甘願回來看一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好像很瞭解她。」沈敬禹的聲音平靜無波，卻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壓迫，「也好像很樂意看我失敗。賀景琛，你確定你不是在為自己鋪路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她辭職那天，就已經不再是誰的屬。」秦曜森的聲音低沉而有力，每個字都咬得極為清晰，「她了選擇，而你，讓她別無選擇。這個結果，你應該比我清楚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話音剛落，原本緩和的氣氛再度繃緊。秦曜森的目光在沈敬禹和賀景琛之間來回，神裡多了一絲警惕。周澈安的微笑重新浮現，他開打破了僵局，語氣輕快，卻像是在兩人之間劃了一界線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敬禹的神驟然變冷，像是被賀景琛的話語激起了潛藏的殺意。他沒有去看那杯威士忌，而是死死盯著賀景琛那張帶笑的臉，辦公室裡的溫度彷彿又降了幾度。林睿臣依舊沉默，但手指在側有節奏地輕敲著，顯然是在快速思考；周澈安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沈敬禹，像是在評估他失控的邊界。

        （他頓了頓，視線掃過在場的其他三人，最後又回到沈敬禹上，嘴角的弧度更大了，彷彿在欣賞一幅有趣的畫。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自己袖那價值不菲的袖扣，動作優雅，說的話卻相當刻薄。）

        「清楚？」沈敬禹的語氣充滿了諷刺，「我只清楚，祁衍舟用我給她的錢，把她變成了對付我們所有人的武。你們以為這場遊戲的主角是她？」他環視眾人，神凌厲，「錯了，現在的她，只是祁衍舟手上的一顆棋。而我，要拿回這顆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（這句反駁無疑是在沈敬禹的怒火上澆了一盆汽油。然而，沈敬禹卻奇地沒有發作，他只是輕笑了一聲，那笑意卻未達底。他緩步走向自己的辦公桌，拿起一份文件，隨手扔在了桌上發「啪」的一聲巨響，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