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被攔住的沈敬禹神更加陰沉，他死死地盯著祁衍舟停在半空的手，彷彿那只手碰觸的不是我，而是他的所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放開她，祁衍舟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沈敬禹的聲音像淬了冰，每個字都帶著凜冽的殺意。祁衍舟沒有理會他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上，那隻懸在空中的手微微握拳，又緩緩鬆開，最後無力地垂。他緊抿著唇，顎線條繃得死緊，似乎在用盡全的力氣來克制什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沒事。」祁衍舟低聲對攔住顧家家的助理說，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疲憊與沙啞。然後他後退了一步，那種強大的壓迫隨之消散了一些，病房裡的空氣彷彿又能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顧家家立刻趁機撲到床邊，緊緊握住我的手，像是在安撫我，也像是在汲取力量。「覓欣，別怕，沒事了。」她的溫掌心讓我稍微安定了一些，但我能覺到她體的輕微顫抖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敬禹趁機掙脫了護士的阻攔，快步走到床的另一側，他的目光在我臉上連，帶著一種近乎祈求的溫柔。「妳還好嗎？體有沒有不舒服？」他的聲音比剛才柔和許多，但那雙睛裡的佔有慾卻絲毫不減。兩個男人，一左一右，像兩座無法撼動的大山，將我困在這張小小的病床上，動彈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認識你們？你們是誰??」

        我的話語像一盆冰，兜頭澆在病房裡兩個男人上。祁衍舟的體猛地一僵，臉上剛剛褪去一絲的血徹底消失，他看著我的神，像是睜睜看著最珍視的東西在前碎裂，那種絕望深不見底。他後的顧家家發細微的氣聲，捂住了嘴，淚終於決堤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說什麼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另一邊的沈敬禹反應更為激烈，他上前一步，手撐在床沿上力大得讓床架都發輕響。他的聲音因為震驚而變得尖銳，臉上是全然的不可置信與受傷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不認得我了？覓欣，看著我，妳怎麼會不認得我！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試圖讓我直視他的睛，那種急切與恐慌，彷彿我是他唯一的救贖。我被他嚇得往後縮，本能地躲進顧家家的懷裡，像個受驚的小動。這個反應像一把刀，狠狠進了沈敬禹的心，他中的光芒瞬間黯淡去，只剩灰敗的空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夠了！」

        祁衍舟終於開，聲音低啞得不像話，他一把拉開還想說些什麼的沈敬禹，將他攔在後，然後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、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覓欣，別怕。我是祁衍舟。我們……認識很久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語氣很慢，像是在教導一個孩，每個字都說得小心翼翼，彷彿害怕一點點的壓力就會讓我再次崩潰。病房裡一片死寂，只剩醫生護士壓抑的呼聲，和顧家家在我耳邊輕聲的安，但那些聲音都好遙遠。我只想逃離這兩個陌生男人充滿悲傷與佔有慾的神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轉頭向旁唯一給我安全的顧家家求助，聲音細微帶著顫抖。顧家家被我的問題問得一愣，她看著我帶著依賴的神，又看看面前兩個神各異的男人，臉上滿是為難與心痛。她紅著眶，似乎想說什麼，卻被祁衍舟冰冷的聲音打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