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刻还炙手可,或许瞬息之间便又有他人粉墨登场。
幸好......幸好他的宝贝安然无恙,幸好她们母女平安。
老国公嘴上这样说,手却很老实地紧了紧妻给穿好的披风。
之前时雨有孕在,老夫人怕她伤心过度,故而隐瞒梁闻的事。
所以就导致,孔覆和时雨连孩的名字都取好了,仅一墙之隔的国公夫妇还不知
小孙女是何模样。
“难产没的,唉,她嫁的那个......”老夫人一时想不起裴树的名字,“那个人殉而死,只留
一个孤女,由梁阅抚养。”
“闻闻这孩,也是个苦命的,可怜呐。”之前谈起梁闻,老夫人都三缄其
,这次却叹息
。
“怎么可能?不会的。”泪自时雨
眶飙
,“她的
分明被爹爹调理好了的,健康着呢,不可能的,不可能。”
气得孔序想踹他,“你去裹什么乱?你是能帮她生,还是助她生?”
“就两步路而已,怕什么,为夫筋骨健着呢。”
京中再三来信问候促,言
陈州地僻,不宜老人颐养天年。
过来拍拍老夫人的手,:“夫人莫急,为夫这就带你去看孙女。”
生产时,孔覆不随父母在厅堂等候,反而执意要往产房冲。
“寒料峭,夫君也要保重
才是。”
说着话就想拉着老夫人往外走。
时雨很小的时候就厌倦了朱门绣,又被冲和淡泊的爹爹捡去养大。
又听说孔嘉娶了新妇,也考上了士,还有了一双儿女,现在正外放到地方
官,好像和新妇的关系也不怎么
洽和睦。
时雨其实就是在隔阁中生产的。
孔覆倒是恨不得能替宝贝分娩,代她承受生之痛。
老人家却以年迈受不得奔波为由,要在陈州故土终老,不回京去了。
两位老人看过圆圆,又为圆圆办过满月酒,迟迟不见回京。
她哭,圆圆跟着也哇哇大哭,乳母急忙上来抱走孩。
祖父自遇刺受箭伤后,便彻底退隐辞官,受箭疮影响,也不大康健。
经常陪伴老夫人,时雨自然听说了家中的事。
“......她殁了。”
这日午后,时雨陪老夫人坐在花厅,逗着圆圆,惆怅地说:“也不知
闻闻怎么样了,她都有两年没给我写信了,我写信给她,她也从来不回我。”
父亲谢承古板保守,与锐意取的少年皇帝政见不和,被政敌弹劾攻讦,两度遭贬,最后去了太常寺任闲职。
时雨听了心里一急,“怎么了?裴树待她不好吗?”
只是迟迟没有梁闻的消息。
权势如烟如雾,来得快,去得更快。
老夫人一向弱畏寒,穿得极为厚实,老国公却只穿着很薄的夹棉锦袍。
骨里其实同他一样,讨厌汲汲营营,没有多少名利心。
家人都无恙,祖父和父亲也算是全而退,没什么好担心挂念的了。
并再三嘱咐从京里跟过来的人,不要对时雨透
梁闻已死的消息。
老夫人微笑站起,让丫鬟取来披风,亲手披到国公肩,又帮他细细整理衣领。
又不是什么小
了,一把老骨
,还总这样风风火火,以为自己不惧严寒。
他紧抿嘴唇,顾不得冲撞父亲,甩开众人拦阻,一脚踹开阁的门,到时雨
边陪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