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镜说积压在心的石，松快了一，话匣也忍不住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徐令则不一样，他不错，家中清贵，自己也有才气，二十三岁就已经是翰林院侍读了。他人品贵重，温和，还洁自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臣弟可以代皇兄去，”李铭说，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，“我好歹也是舒乔的兄长，她总不至于两个兄长都不愿意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镜是真不懂，舒乔一向很乖，他也向来有求必应。只有这一次他没顺舒乔的意，把徐令给了别人，怎么就激起她这么大的反抗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一个月前她还会为了给他绣腰带来偷偷测他的尺寸，还会为了他清减几分而垂泪。怎么现在闹成这样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兴许也并不是徐令好在哪，臣弟听说，有些人家的孩，一到了十五六岁就会大变，原本温顺良善的，会恶语冲人，原本开朗的，会骤然向腼腆。兴许舒乔只是到了年纪，并非真的是对徐令深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京中勋贵弟多有纨绔，十六七岁就纳妾的不在少数，草包那就更是一抓一大把了，这群二世祖仗着家境显赫脾气也是个个的差，更有几个那是李镜一见就想踹死的程度。不要说当妹婿了，多看舒乔一，李镜就要砍死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实在不明白皇兄是怎么想的，总不会真要把舒乔留在他边一辈，永不嫁吧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到底好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怎么看怎么是一等一的妹婿人选。更不要说舒乔自己也喜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事闹到这个地步，李铭什么话也说不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了封地，李镜鞭长莫及，纵然一开始气急，有心惩戒，但是等到那时候气也能消掉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镜清楚他的算盘，但这未必就不是他的想法。养了八年的小妹，不知何时生长了一块对着他的反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：“毕竟是自家兄妹，舒乔一时想不通有可原，等她冷静来未必不会想清楚。皇兄总要明白她的想法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只能试探地：“这些话，皇兄为什么不问问舒乔呢？你我都是男，不清小姑娘家的想法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再加上自己也在京中，定会给她求，一来二去，李镜狠不心真的对她什么，没准真能让她留在封地和徐令长厢厮守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镜摇：“…舒乔她，不愿意见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铭无法回答，他甚至一开始没把这件事当什么大事。与妹妹或徐令的接中，他也从未看过二人之间的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舒乔这是仗着两个哥哥的疼，什么都敢。

        难怪李镜秘密置，半风声也不，若真要让朝中那些御史谏官知宗室女敢无诏离京，只怕牢狱之灾也要有舒乔一份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调停他们的矛盾上，李铭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铭没成想这最好的货，皇兄会转让给他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舒乔请旨赐婚时，他也只当是一时兴起，徐令的确是个很不错的驸人选，风姿翩翩、博学多识又通达理，把妹妹交给他李铭没觉得有什么不好。他以为皇兄也是这样想的，甚至他觉得皇兄应该是乐见其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朕真的不明白，那个徐令怎么能让她到这种地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所以最后，李镜，把那尊漆盒甩到李铭怀中：“去吧，也把这个给她送去。”

没成想两个人胆大到这样的程度，竟敢趁陛祭祀，逃京城直奔封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明白为什么，也不想这块反骨永远横亘在他两人之间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铭话说得小心翼翼，但说到深种四个字的时候，还是被李镜目光中的怒意给吓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铭心率加快，纵然他天生好脾气，这会儿也被李舒乔气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