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錢來源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刺得我yan睛生疼，一夜淺眠，腦中混亂的夢境與現實交織，讓我分不清自己究竟shen處何方。shen體的酸痛和疲憊提醒著我發生過的一切，但shen旁顧家家沉穩的呼xi聲，卻又給了我一絲奇異的安定gan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醒了？」她比我先睜開yan，聲音清醒而平穩，彷彿她從未睡過，只是坐了一整夜守著我，「去洗把臉，換上最體面的衣服，我們要去打仗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話沒有一絲溫qing的問候，卻像劑強心針，讓我渾渾噩噩的腦zi瞬間清醒。我沉默地走進浴室，鏡中的女人臉se蒼白，但yan神卻不再是昨夜的空dong。我仔細地清洗了臉，畫上淡妝，試圖遮蓋疲態，然後從衣櫃最深處，翻chu了那件我剛ru職時買的、從未捨得穿的套裝。

        當我從房間走chu來時，顧家家已經準備好了早餐，桌上的托盤裡放著兩份三明治和兩杯黑咖啡。她上xia打量了我一番，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很好，就是這個氣勢。」她將一份三明治推到我面前，「快吃，我們得早點過去，妳要親手把辭呈交到沈敬禹的桌zi上。另外，秦曜森那邊，妳打算怎麼說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拿起三明治，機械地咬了一kou，乾ying的麵包磨著我的hou嚨。提到秦曜森，我的胃一陣chou搐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……」我艱難地嚥xiashiwu，「我手機裡有他的私人號碼，我……發個訊息告訴他就可以了吧？我不敢……再見到他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顧家家放xia手中的咖啡杯，杯底與桌面碰撞發chu清脆的響聲，讓我渾shen一顫。她搖了搖頭，yan神裡沒有責備，只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不行。發訊息太便宜他了。」她站起shen，走到我shen後，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，輕輕an壓，「妳越是逃避，他就越能掌控妳。逃避代表妳還怕他，妳的字典裡，從今天起，不准再有這個字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的shen體瞬間僵住，心臟狂tiao。「可是……家家，我真的沒辦法面對他。他會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他什麼都zuo不了。」顧家家的聲音冷靜得可怕，「最壞的結果是什麼？他會在公司裡對妳zuo什麼？他敢嗎？妳想想他那麼在乎自己的形象和地位，他敢在眾目睽睽之xia對妳怎樣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話像一盆冷shui，澆熄了我一bu分的恐慌，卻也讓我更清楚地看清了現實的殘酷。是啊，秦曜森那樣的人，最在乎的就是自己那副體面的面ju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去，親yan見到他，告訴他妳要辭職。」她加重了手上的力dao，像是要將力量傳遞給我，「看著他的yan睛，一字一句地說。妳要讓他知dao，妳不是他花錢買來的玩wu，妳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去留。這是妳奪回主動權的第一步，也是妳報復的開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機械地將最後一kou三明治sai進嘴裡，味同嚼蠟。顧家家的話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，劃開了我所有膽怯的藉kou，louchu血淋淋的現實。我沒有退路了，如果今天我逃了，就一輩zi都只能活在陰影裡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知dao了。」我站起shen，聲音沙啞，卻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決絕，「我們走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去公司的路上，我們誰都沒有說話。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，就像我過去三十年被消磨掉的人生。緊握著pi包裡那份早已擬好的辭呈，紙張的棱角幾乎要嵌進我的掌心。一想到待會要見到沈敬禹和秦曜森，我的胃就一陣痙攣。

        走進熟悉的大樓，空調的冷氣讓我打了個寒顫。以往這裡是我每天奮戰的戰場，但今天，我卻像個ru侵者。周圍同事投來的目光，或好奇、或探究，在這一刻都像是尖針，扎在我的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顧家家只是安靜地走在我shen側半步的距離，她的存在本shen，就是我最大的支zhu。我們沒有去自己的辦位，直接乘電梯抵達了頂層董事長室外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進去吧。」顧家家停在門外，對我輕聲說，「沈敬禹由妳自己面對。至於秦曜森，我會在這裡等妳chu來，妳談完他，我們就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