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那神深不見底，像一張巨大的網，將我牢牢網住。他對我伸了那只剛才擋住電門的手，掌心向上，是一個邀請的姿態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一直在找妳。」他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，「跟我走吧，妳現在需要的不是逃避，而是一個能讓所有人都閉嘴的地位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顧家家緊緊攙著我，幾乎是半拖半抱地將我帶離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。祁衍舟的話語像一枚炸彈，在我混亂的腦中轟然炸開，但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思考。我只是一個被空了靈魂的軀殼，任由家家帶著我走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們在樓的一家安靜咖啡廳的角落坐。祁衍舟毫不客氣地坐在我的對面，他沒有看菜單，只是對侍者低聲吩咐了幾句，很快，熱氣騰騰的咖啡和甜點就被端了上來。他的從容與掌控力，與此刻狼狽不堪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喝點東西，妳的臉白得像紙。」祁衍舟將一杯溫熱的推到我面前，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關心，但神裡卻沒有半分溫度，只有純粹的評估。

        顧家家坐在我旁，充滿敵意地瞪著他：「祁董事長，你到底是什麼意思？覓欣現在的狀態很不好，有話可以改天再說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祁衍舟連都沒抬一，他拿起自己的咖啡，輕輕晃動著杯中的體，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沒時間浪費在等待上。」他放咖啡杯，發清脆的一聲響，整個人向後靠在沙發上，氣場全開，「沈敬禹花四千五百萬買妳，秦曜森用妳的體交易，周澈安甚至試圖用一千萬打發妳。在這群男人裡，妳不過是一件明碼標價的商品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，準地進我最深的傷，然後惡毒地攪動。那些我試圖埋葬、試圖忘記的羞辱，被他一字一句地刨開，赤地攤在咖啡廳溫的燈光，血肉模糊。我的手猛地一顫，溫熱的灑了一些在手背上，那點溫度卻遠不及心的冰凍。

        顧家家氣得渾發抖，她猛地站起，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，發巨大的響聲，引了周圍不少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閉嘴！你這種站在處說風涼話的男人，本就不懂！」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睛紅了，像是被惹怒的母獅，用盡全力想保護我這隻遍體鱗傷的羔羊。

        祁衍舟卻對她的憤怒視若無睹，他緩緩地將目光從家家上移回到我的臉上，那神平靜無波，像是在欣賞一幅畫，評估它的價值與瑕疵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不懂？我比妳們任何一個人都懂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聲音不，卻有著讓人無法反駁的壓迫，空氣彷彿都凝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向前傾，雙手交疊放在桌上，氣勢迫而來，那雙深陷的睛裡映我蒼白而麻木的臉。